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治癒我們身上的“父母病”

來源:育兒百科谷    閱讀: 3.14K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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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時期,父親時常因爲工作不在家,母親難免有事要外出,記憶中,我在南部老家四層樓高的透天厝裏,度過了許多獨自守家的夜。猶記得,每當母親出門前,總會叮囑某些事情,然後我會看着她的眼神點點頭,目送她離家的背影,並透過落地玻璃門的縫隙,豎起雙耳聆聽她騎車遠去的聲音。

對分離的不安,來自親子關係中不穩定的依附。

在那個幼時的記憶裏,時間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。即使看着時鐘的長短針交錯走過,仍然無從判斷,時針落在何處,纔是母親回來的時機,只能憑印象估算母親究竟出去了多久。

但自我的主觀感覺是抽象且不可靠的。比方說,母親纔出去半小時,對當時不安渺小的我而言,卻好像有一種看不到時間盡頭、需要無盡等待的恐慌。所以我常常在母親出門後,朝着她離開的方向跪地雙手合十,低着頭呼喚我所知的各方神靈、菩薩、上帝:“不管是什麼神啊!求求你們,請讓我媽媽一路平安,別出意外。”我常常這樣邊呼喚,邊哭泣,直到聽見母親的摩托車聲在巷口響起,才趕緊收起眼淚,裝作沒事地迎接她進門的身影。

學了心理學之後,我才明白這種對分離的不安,來自親子關係中不穩定的依附關係,而那種一分離就彷彿死亡即將降臨的恐慌,可能是傳襲自家庭的陰影。

治癒我們身上的“父母病”

成年後,我花了很多時間認識自己,並且探索父母的故事與處境。我逐漸理解:如同我這樣等待着母親,母親也如此等待着父親。身爲警察眷屬的母親,從小就生活在“父親離家出勤,母親膽戰心驚”的狀態中,所以當她遇上隨興不羈、工作需要喝酒應酬,又常得自己開車的丈夫,童年時的心理狀態在婚姻中便轉換成:丈夫出門應酬,妻子膽戰心驚。

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中,我自然從小就嗅出這樣的氛圍。雖然我不曾與父母談論過,但那些過去的印象、每個瞬間在父母臉上閃過的表情,早已如同烙印般刻畫在我心底,左右着我的情感,也影響着我成年後的性格。

所以,在別人面前,我看起來總是堅強的,更年輕時的我,性格甚至非常剛強。走過心理分析之路,我才漸漸理解自己需要用這樣的方式,來預備這個世界上可能只剩我一個人的日子。母親也因爲活在潛在的死亡焦慮中,出門時總會叮囑我,她和父親的死亡保險單放在哪裏。

因此,那個跪在地上無助地呼喚神靈的我,逐漸長成堅強面對生離死別的我。但其實,許多情緒和感受,我早已習慣一個人默默消化。

面對鏡頭的恐懼,來自怕被看透的不安。

在發現自己總是默默承擔感受之前,我一直遊走在“冷靜乖巧”及“直率衝動”之間(要知道,這兩者是我童年時賴以生存的要件)。我在這種雙重情感的夾攻下常常覺得難以呼吸,所以常常混在人羣裏,透過喧鬧的談笑聲,忽略自己內在的矛盾。

童年時獨自在家的夜晚,我看了不少文學作品。我常趁父母不在的時候,溜到樓與樓中間的夾層,在父親的書房裏找個陰暗的角落,在昏黃的燈光下,偷偷翻閱書櫃裏那些泛黃的老書,伴着遠處地下室傳來的蟋蟀叫聲,在偌大的房子裏,靜靜咀嚼小說中的故事情節。

在成爲心理諮詢師之前,我其實是個就讀中文系的大學生,愛文學、電影,喜歡獨自唱歌、在舞臺上演戲。我曾經以爲自己會成爲一個表演工作者,詮釋所熟知的故事情節,或者將心理矛盾分裂的情感投射在舞臺上。

直到大四的戲劇課,老師發現我有“眼神聚焦”的困難——我沒辦法把眼神放在一個定點上好好地說話和演戲。我甚至發現自己面對鏡頭有困難,但後來我竟然成爲需要上媒體面對鏡頭的人。

學了分析心理學後,我不斷尋求自己面對鏡頭恐懼的答案。我發現,鏡頭之於我,就像眼睛。我感到困惑:難道是怕被看透什麼嗎?是的,現在我終於可以承認:我真的很怕被看透。外表看似堅強的我,內心其實充滿不安。

比起害怕被不相干的人看透,我更害怕被認識的人看透。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,這種害怕是怕他們失望,而這個“他們”,正是我的父母。

“如果他們一定得出門,我又怎麼忍心讓他們擔心家裏這個其實一點也不堅強的獨生女兒呢?”這是埋藏在我心底最深處的聲音。

治癒我們身上的“父母病” 第2張

人際關係不順利,是因爲我們都得了“父母病”。

誠實以對,自我坦承後的覺察,一開始並沒有讓我比較好過些。有很長一段時間,我活在對父母的怨懟裏:我生氣他們沒有給我任何手足,怨恨他們不經意的缺席製造了我的孤單。於是,我引爆許多衝突:離家、叛逆、對父母大吼……直到發現,原來我染上了“父母病”——把問題統統推到父母身上,以爲自己沒有問題,卻往往在與父母的關係中留下更多口是心非的遺憾。染上“父母病”的我們,常常對父母感到失望和生氣,抱怨童年的缺失與渴望,但這樣的情緒往往讓我們體會不到真實的自己,也看不到真實的父母。

我從2007年開始在心理諮詢領域學習,逐漸從個人諮詢轉向家庭治療,在長期的家庭治療實務工作中,聽過形形色色的家庭故事。直到2013年,我再度把焦點從家庭轉到個人身上。我想,這都是爲了治癒自己身上的“父母病”,才展開這段與父母的和解之路。

如果可以,我們也許能相互陪伴,一起踏上這場療愈之旅。這可能會是我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旅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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