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檔音樂節你不一定記得住，但張曼玉跑調和“後鯊”樂隊打人事件一定成為了你和朋友的娛樂談資。更讓人印象深刻的，還是主辦方的服務，譬如廁紙堆到一米多高，疏散現場一片混亂。
火爆了整個小長假的音樂節，終於在張曼玉跑調和“後鯊”樂隊打人事件留下的談資中落下帷幕。據統計，今年五一檔全國一共舉辦了十餘場音樂節，僅北京就辦了五場，國內外大腕來了不少，觀眾人數破了紀錄，票房自然也一路飄高。原本只是文藝青年的小眾狂歡，如今儼然成了一個大眾娛樂項目。
然而，人們high完之後，隨之而來的是各種排山倒海般的吐槽和質疑，諸如“張曼玉唱得還不如我”、“歌沒聽幾首就看打架了”、“半夜兩點才回到家”、“回家發現兩隻腳上鞋都不是自己的”……那麼，一個真正專業的音樂節應該是什麼樣的?本期《貴圈》，騰訊娛樂記者採訪知名品牌音樂節主辦方、樂手及鐵粉觀眾，大家來一場三方會談。
樂隊水平參差不齊 紋個身就是玩搖滾
看的人多了但服務跟不上 廁紙堆了一米多高
經過了前幾年的市場鋪墊和培養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音樂節這種娛樂方式。草莓音樂節主辦方、摩登天空老總沈黎暉告訴記者，今年北京、上海草莓音樂節的觀眾共有25萬，比去年增長了10%。然而，來的人多了，最考驗的就是主辦方的接待能力和服務意識，這也成了今年眾音樂節被吐槽最多的地方。
進場難：電子票是雞肋，廁所臭氣熏天
有網友戲稱，音樂節進場如百萬雄師過大江騰訊娛樂記者採訪發現，不少音樂節都提供電子票預訂服務，很多觀眾也天真地以為提前預定就能省去排長隊買票的麻煩。可到了現場，他們才驚覺自己被“騙”了。“先要排個長隊把電子票換成紙質票，然後再排一個長隊和其他買了紙質票的觀眾一起進場，反倒浪費了不少時間。”有大型活動組織經驗的業內人士對騰訊娛樂記者表示，“我不懂電子票為什麼要再換成紙質票，這肯定會增加不穩定因素，還會增加人力需求。要麼電子票優先進場，要麼乾脆就別設電子票。”
費半天勁兒進場後，觀眾發現一場“奇妙的冒險”才剛剛開始。由於配套公共設施跟不上，樂迷藴藴(化名)吃了不少苦頭，她告訴記者，今年參加北京迷笛音樂節，“對樂隊的印象不多，對廁所的印象卻非常深刻”，因為“臭氣熏天，個別廁所裏的廁紙在角落堆了一米多高”，導致她後來都不敢喝水。
回家也難：想回家先排100米長隊
擺渡車前排起長隊，可即便上車也走不了進場不容易，觀眾散場也是音樂節的老大難問題，“我走了3公里才打到個出租車 ，到家都已經半夜兩點了。”藴藴説道。由於迷笛音樂節舉辦地狂飆樂園附近的道路狹窄，今年主辦方特意把停車場設在離現場6公里的中關村環保科技示範園，並安排了60輛擺渡車接送樂迷。但沒想到觀眾數量巨大，擺渡車遠遠不夠，音樂節第一天晚上，約有4000人滯留現場。
“離當天演出結束還有1小時，擺渡車前就排了上百米的大隊，一輛車根本塞不下。工作人員告訴我們如果這趟車上不去，下趟車還得等兩小時。”由於深夜温度很低，許多穿着單薄的樂迷被凍得瑟瑟發抖。而好不容易擠上車的觀眾也不好受，因為車子根本沒法開動。司機説，開往停車場的路已經堵死，要等上面發話才能開車。“我趕的12：50左右的車回去的，當時車上好多人都在討論怎麼把通票賣掉，説再也不會來了。” 網友凌荔之北説道。
主辦方説：我們一直在努力
國外音樂節主辦方設露天男廁所，方便女性對於這些老大難問題，各大主辦方每年都在絞盡腦汁想辦法，卻依然跟不上日益增長的人民羣眾的需求。摩登天空老總沈黎暉稱，“今年廁所數量比去年增加了1倍，觀眾檢票口也比去年增加了1/3，本來還想在公園門口的廣場前增加臨時入口，但是場地方拒絕了，説那個位置五一期間必須放水保持景觀。”迷笛音樂節主辦方張帆也提到，“今年現場加到了100個移動衞生間，還臨時聘請了50個專人加強清潔工作。”
張帆還對記者表示，散場時交通疏導不暢確實是主辦方的責任，“是我們預估不足，但這事以後再也不會在迷笛發生了”。沈黎暉則稱，他們總結了去年草莓音樂節的經驗，準備了預案：“我們大概5點前就接到天氣預警，説通州可能有八級以上大風。於是7點左右，我們就把所有的應急通道打開，通知各個舞台組織觀眾分批次散場，避免擁堵。”
賺錢多了但組織混亂 哪個樂隊上關係説了算
2009年，第一屆草莓音樂節只在北京一個城市舉辦，今年則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成都等十個城市上演。除了規模不斷擴張外，門票錢也賺得更多了。沈黎暉告訴記者，今年“草莓”，商家贊助只佔成本的25%，門票收入已佔了成本回收的大頭，這是一個音樂節商業化成熟的標誌。
然而，音樂節的規模大了、商業化成熟了，組織能力卻還不成熟。今年不少樂迷都抱怨，想看的樂隊只唱兩首就撤了，根本沒達到節目單上標註的時間，有上當受騙的感覺。據騰訊娛樂記者瞭解，除了有天氣、安保等因素之外，主辦方和樂隊之間缺乏契約精神也是造成演出混亂的主要原因。
選樂隊基本看熟：關係決定出場和出場費
先從邀請樂隊説起，國內的音樂節雖多，但真正有號召力的卻鳳毛麟角。能登上“草莓”、“迷笛”這樣的舞台表演，就是一種實力的肯定。然而，國內的邀請機制並不透明，樂隊的水準和身價幾乎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，主辦方在挑選樂隊時候大多都講人情、靠關係。而為了節約成本和自我宣傳，他們還傾向於邀請自己公司旗下的樂隊。
左起：新褲子樂隊、宋冬野、低苦艾樂隊都是草莓音樂節主辦方摩登天空旗下的樂隊和藝人。
也正因如此，樂隊的出場費差距甚大，G-ELEVEN樂隊主唱、吉他手潘高峯舉例稱：“某唱片公司自己辦的音樂節，旗下樂隊最多給兩三千，像廉價勞動力一樣。而外請的那些有名氣的壓軸樂隊，最高能拿二三十萬。”收入差距過大，讓許多小牌樂隊產生了牴觸情緒，碰到些小問題，就容易演變成大問題，造成難收拾的局面。
DJ有待坦言，在國外，樂隊的出場費標準很透明，平時演出都有很嚴格的記錄，樂隊有多少號召力，一線還是二線，都有一系列的數字支撐。而且國外的音樂節都是獨立操作，不會跟某個唱片公司或機構掛鈎，也不會為了節約成本選擇一些濫竽充數的樂隊。
合同基本靠嘴：沒細節，也沒懲罰措施
據騰訊娛樂記者瞭解，雖然音樂節遍地開花，每個音樂節的演出樂隊也都有幾十支，但主辦方和樂隊之間卻基本不籤合同，而是靠人情和義氣來運作。因為“籤合同多傷感情”，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流程混亂，演出隨意性非常大。潘高峯透露，一般在演出前一兩個月，自己會接到主辦方的協議，雖然上面規定了一些內容，但沒有太多細節，有時候甚至唱幾首歌都沒寫。
槍炮玫瑰巴西音樂節遲到 遭主辦方聲討“迷笛”主辦方張帆坦言，對於那些經常合作的樂隊，乾脆連協議都沒有：“這些老牌樂隊知道迷笛的運營規律，以前還籤，現在很多都不簽了，只需要告訴他們哪天演出，給多少報酬。”摩登天空老闆沈黎暉也表示：“我們的合同沒細緻到如果演出超時，具體罰多少錢，因為看起來不太友好。但這類條款肯定會慢慢和國際接軌，越來越細，這個對雙方都很重要。”
“國外的音樂節都有嚴格規定，如果樂隊違規，後果很嚴重，有可能被直接趕下場，也有可能被主辦方封殺，甚至惹得一身臭名，遭到其他音樂節的抵制。”著名DJ楊樾表示。當年，美國著名搖滾樂隊Guns N' Roses參加巴西Rock In Rio音樂節時遲到兩小時，主辦方便發聲明，嚴厲批評他們 “太不尊重歌迷”。
彩排基本沒有：為了省成本，壓縮時間
迷笛音樂節上，後海大鯊魚樂隊毆打主辦方，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彩排和演出時間安排不合理。對於這個問題，某搖滾樂手經紀人王誠(化名)表示：樂隊合理的彩排時間是一到兩個小時，彩排前，一個成熟的樂隊必須做好準備工作，向主辦方提交設備清單、通道清單，如果牽扯到報批問題，還要上交曲目清單。主辦方根據這些需求做好協調工作，樂隊上台直接調音，這樣能大大節省時間。
後鯊打人事件把主辦方樂手的矛盾擺上枱面但現狀是，大多數音樂節為了節省場地成本，不惜壓縮甚至取消樂隊彩排和調音的時間。“後鯊”樂隊稱，本來主辦方給他們留了彩排時間，到現場後卻説舞台沒裝好，取消了。而為了保證在他們之後的壓軸樂隊的演出，還必須壓縮他們的演出時間，這引發了鼓手的不滿情緒，主辦方處理方式又比較生硬，才導致了打人事件發生。
演出超時，是音樂節的大忌，對於這個問題，海外成熟的音樂節和樂隊有很多處理方式可以學習。比如挪威的Oya音樂節，主辦方為了把控演出時間，在主舞台上掛了一隻大鐘提醒樂隊，也能讓觀眾看清，台上的樂隊到底演了多長時間。而同樣是演出時間被壓縮，美國著名的綠日樂隊就沒有打人，而是砸了自己的吉他，並很人畜無害地罵了賈斯汀.比伯，國內樂隊可學習之。
主辦方也很無奈：大部分都是臨時工
除了樂手的表現，一場好演出還離不開各個技術環節的支撐，但在最近幾個音樂節上，各種硬件設施頻頻掉鏈子。樂迷白彬就失望地對騰訊娛樂記者説，“1號的草莓音樂節，我特別想看一個法國的樂隊，結果他們在台上只唱了3首，到第4首時，音響就跳閘了，演出只好取消。”記者在去年的草莓音樂節上也有類似經歷，澳大利亞歌手Lenka表演期間，現場音響忽然失靈，導致她和樂隊的聲音時有時無。
大風差點掀翻舞台，對主辦方的考驗真不小業內人士表示，“現在市場火了，專業的人就那麼幾個，根本不夠用，只能臨時拉些人湊數，結果自然會出各種問題。” 潘高峯就以自己親身經歷告訴騰訊娛樂記者：“大型的音樂節有五六個舞台，每個舞台都需要導演、調音師、音響師、負責搬運樂器的劇務，但現在的情況是，導演一個人要身兼數職，不僅要協調樂隊，有時候還要負責遞水遞毛巾。”
沈黎暉對此也十分無奈，人手不夠確實是現在的最大問題，“雖然音樂節的工作團隊有上千人，但真正摩登天空的工作人員只有60多人，核心人物更少，不會超過8個。草莓音樂節舉辦6年了，期間淘汰和更新了不少合作伙伴，也在不斷和臨時僱傭的團隊磨合，但每次勢必都會產生新的矛盾。”
大腕樂隊多了但水平參差 張曼玉算唱得好的
翻看今年音樂節的演出單不難發現，大腕真不少。除了張曼玉玩跨界，還不乏山羊皮、天空大爆炸、Justice、HIM等諸多海外大牌樂隊。可觀眾也發現，這些“高大上”的樂隊之外，也有許多濫竽充數的存在，很多樂隊水平實在太差。樂評人樑歡調侃道：“如果看一下網絡直播，你會發現張曼玉絕對不是唱得最差的，她算中上水平。”
玩樂隊門檻低：穿上皮秋褲就是朋克?
女神，你的唱功被肯定了，你造嗎!不止一個被採訪對象告訴記者，音樂節上很多樂隊的演出根本不能稱之為演出。國內的搖滾圈子門檻很低，有些樂手純屬玩票，紋個花臂就自稱玩金屬，湊幾個愛穿皮秋褲的朋友就能組朋克樂隊，壓根就沒有基本功。憑藉萬年不變的三和絃、掃弦絕技混跡各種音樂節，就連演出時的台詞也是萬年不變的——“噪起來吧!”
樑歡就在現場見過一出“鬧劇”：某樂隊有兩個吉他手，開場之前，主音吉他説自己的連接線有問題，另一個吉他手便拔下了自己的借給他。於是演出時主音吉他有聲音，另外那個“不插電”的吉他手還要站在旁邊盡情“搖滾”，不停甩頭演得特投入，而觀眾則完全聽不到他的琴聲。
某樂隊鍵盤手迪迪(化名)稱：“有些人玩搖滾，純粹是圖好玩，有些人則是抱着音樂理想去的，這兩類人完全不一樣，他們吸引的觀眾羣也不一樣。前者的樂迷不追求樂隊實力，就是喜歡他們的範兒，稍微成熟些的樂迷就會覺得這類樂隊沒有可聽性。不過中國市場大，無論什麼樣的樂隊也都能混出幾個粉絲。”
搖滾圈的法則：按規矩辦事兒都“很二”?
山羊皮把每首歌演出時間精確到秒
“後鯊”樂隊鬧出打人事件後，不但不道歉，反而在微博上公開叫囂“不後悔，沒打夠”，從而引發了對國內樂隊素質的討論。同樣是演出時間調整，山羊皮樂隊則表現出了對主辦方和觀眾的尊重，為了配合10點前必須結束演出的規定，他們把自己每首歌的演出時間精確到秒，以保證演出質量。
據不少圈內人士講，國內搖滾圈確實有很多特別之處，“很多玩樂隊的都認為按規矩辦事是件很二的事情”。
樂評人樑歡正在籌建自己的音樂工作室，讓他感到最頭疼的問題就是招人：“比如一個樂手評價另外一個歌手，私下聊天，我説你跟他合作過，你覺得他怎麼樣?這個樂手回答，‘我覺得他是一個傻X’。我問為什麼?他説，那個歌手排練的時候摳得特別細，一點小錯誤都得重新來過，這不是傻X是什麼?我説這是專業，這是好事啊，可在樂手眼裏就是一種傻X的表現。”
缺乏專業精神：叼着煙喝着酒就上台
説起國內某些樂手的懶散作風，樑歡也一肚子怨氣稱：“我新專輯裏有一首歌是搖滾風，需要找樂手做。以前我們也請過管絃樂隊的老師，人家從來不遲到。可到了搖滾樂手那，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欠費，根本找不到人，約好了4點到8點排練，棚都定好了4個小時，結果過了3個小時人才齊，最後只能排1個小時。”
砸吉他，可謂中外搖滾舞台上的常見動作
據音樂節從業者陳小北爆料，某“現場教父”早年間經常出現上台前，全人類都找不到他的狀況：“等他彩排跟開獎似的，得看運氣。運氣好，他會叼着煙捲舉着啤酒晃盪上去。運氣不好，全隊人乾等他一小時。”另外，這個教父還喜歡砸琴，“他砸的都是便宜的琴，演着演着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換一把便宜的琴，然後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哐哐砸琴，還曾經砸壞過主辦方的音響。”
廣告行業出身的陳小北對國內某些樂隊的文化水平也很無奈：“有時候，我們會做一些正式的企劃案，給樂隊發過去得到的迴應卻是，‘嗨，這玩意兒我也看不懂，你直接給我講講吧。’”
主辦方發話：不尊重觀眾的，你們別捧場
對於這些不尊重觀眾的樂隊，沈黎暉表示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時間和觀眾去淘汰他們，“對樂手實行軍事化管理，9點多起牀，練3個小時琴，不現實。每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，但最終市場會告訴你一切。國外的藝人有更懶散的，喝酒、嗑藥，你不買他的票不就完了。”
打架、偷竊、鹹豬手…… 樂迷也別乘機耍流氓
除了樂隊，觀眾可謂是音樂節的另一方“表演嘉賓”，打扮另類、着裝時尚的文藝青年儼然成了音樂節中一道特別的風景線。然而，還有一些人卻表演着亂丟垃圾、逃票、打架、偷竊、鹹豬手、辱罵樂手等戲碼。這不禁讓大家疑惑，“他們到底帶着什麼目的去音樂節呢?”
同樣是人員密集的音樂節現場，北京的草莓音樂節(左、右)與挪威Oya(中)的草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別把音樂節變成了“垃圾節”
音樂節期間，丟棄的紙杯、食品包裝、塑料袋……充斥在各個角落。據不完全統計，通州運河公園(草莓音樂節)和海淀狂飆樂園(迷笛音樂節)在小長假3天內分別處理了超過80車和20噸的垃圾，音樂節儼然變成了“垃圾節”。
垃圾遍地，觀眾有原因，主辦方也有責任。比如垃圾桶數目少，位置不醒目，傾倒不及時等。參加過海外音樂節的小鵬(化名)告訴記者，“這確實有素質的問題，同樣是上萬人的音樂節，同樣是下雨路很泥濘，日本富士音樂節的場地內沒有一點垃圾。他們垃圾分類細緻到一個瓶子分成蓋子、商標紙、瓶身。”
而同樣參加過海外音樂節的DJ有待對騰訊娛樂記者説，“其實海外音樂節有很多好的經驗可以借鑑，比如挪威Oya音樂節，他們把宣傳環保的彩色氣球栓在垃圾桶上，讓觀眾很容易找到。德國柏林的Fusion Festival也會在入口派發垃圾袋，同時，音樂節門票內包含一筆十幾歐的環保費。音樂節結束後，歌迷如果能夠把垃圾袋裝滿送回給工作人員，就可以拿回這十幾歐。”
subs女主唱愛“跳水”，被台下觀眾吃豆腐鹹豬手、砸樂手，搖滾≠耍流氓
音樂節是樂迷狂歡的日子，卻成為某些人心中的“放浪形骸日”，要知道張揚個性和耍流氓是兩回事。
女樂迷盒子(化名)告訴記者，今年音樂節上就遭遇了鹹豬手的偷襲，“我們在電音舞台前跳舞，突然就有人在背後捏我屁股。”在POGO(樂迷隨音樂跳躍及互相沖撞)時發生的流氓事件更多，兩年前，Subs的女主唱在演出時，玩了一個激情“跳水”(樂手從台上跳向觀眾，觀眾一起用手接住)，卻險些被台下的“樂迷”們扒光衣服，無數雙手摸胸的畫面不堪入目。山東日照的迷笛音樂節也曾傳出女樂迷“跳水”被扒得精光的醜聞。
除了鹹豬手，還有偷竊，網友十萬嬉皮吐槽：“前排觀眾太多，為了不挨擠，我雙臂交叉在胸前給自己留出呼吸的空間。可沒想到，手機卻丟了!”
今年音樂節上的旗幟讓人大跌眼鏡
今年的長江國際音樂節上，由於演出延時，有樂迷為了發泄不滿將礦泉水瓶扔到台上，歌手黃綺珊和江美琪分別遭到襲擊。另外，為了聚集志同道合的好友，打旗幟一直是音樂節上的傳統，但現在的旗幟卻讓人大跌眼鏡。DJ有待稱：我在“迷笛”看見有人舉着寫有“傻X”的旗子，真有點不可思議。我不太理解這些人是什麼心態，但他們的心理素質一定非常好。”
當然，音樂節上也有正能量
人多的地方，就有人性，人性有負面，當然也有正能量。今年迷笛音樂節痛仰樂隊壓軸登場時，有個歌迷的錢包不小心掉在地上，那會兒是氣氛最嗨的時候，但離他最近的人們都自動停下POGO，圍成一個小圈讓失主撿錢包。
而沈黎暉則告訴記者，今年舌頭樂隊在演出最後説，“大家把垃圾撿起來”。於是演出過後，那片舞台的垃圾就真沒有了。通過這件事，他明白了和觀眾溝通的重要性，“不是教育，是溝通，讓大家自覺帶走垃圾。”
一句話看音樂人眼中的搖滾精神
崔健：搖滾在中國已經背上了一個不公平的名聲，好像這是包括一些不法青年、無業遊民、吸毒者、性亂者、不守規矩者的一種聚會。中國賦有批判性的音樂，都被敵意化、妖魔化了。
李志(民謠歌手)：搖滾精神是什麼?自由、平等、博愛、熱情……一萬個人有一萬個説法，這些都扯淡。涉及到錢，所有行業都一樣，四個字：契約精神。
沈黎暉(摩登天空老總)：搖滾精神除了憤怒，還要有智慧、有腦子，這在中國的體制下更考驗人。
張帆(迷笛音樂學校校長)：不是謾罵和毆打，也不是發泄，而是為了音樂、友好、平等、理解。
木瑪(音樂人)：如果在跟他人有關係的工作中，過度地強調自由和搖滾精神，那其實是在耍流氓。
強子(嘛覓轟樂隊主唱)：許多人都認為搖滾精神就是痛苦，這是錯誤的。搖滾是一種自由的力量，無拘無束，甚至不是音樂也可以體現出搖滾精神。
低苦艾樂隊：搖滾精神是自由、平等與愛，平等由法律來維護。
鄒小櫻(樂評人)：我也不知道在中國“搖滾精神”是什麼。《新華字典》有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