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方一個哲人曾經說過:“Death destroys a man ,the idea of death saves him(死亡可以消滅一個人,而死亡觀則可以拯救他)。”在美國關於911的報道中,我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,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在告知孩子們父親的突然死亡時,她解釋說他們的父親已經變成了天使,在天上注視着他們。這個女人未必是教徒,但她對死亡的詮釋則將生命的美傳承給了孩子們。
這個故事使我聯想到我在一個芬蘭朋友家曾經見到的情形。那天,朋友的孩子和其他幾個小朋友在她家上繪畫輔導課。其中一個叫Robin的4歲男孩顯然有些吃力,嘴裏不住的嘟囔着“I don't like it(我不喜歡這張)”,畫一張扔一張,直到最後難過的趴在桌子上。比他都大了兩三歲的幾個女孩不約而同的對他說,沒關係,Robin,我覺得你畫的挺好的,一個叫Andian的女孩子說完“I like it(我喜歡它)”之後,似乎還覺得不夠分量,又加重語氣的補充道:“I like it a lot actually(實際上我是非常喜歡它)。”相比之下,這樣的共情能力,正是我們的孩子普遍缺乏的。
國外有一個作家回憶說,他母親時常告訴他,壓根就沒有“stranger(陌
生人)”這個詞,他們都是些“frends who you haven't met(你還沒來得及認識的朋友)。”他說,這句話使他受益終生,而這,正是來自母親的共情教育。
“I have it said that the first ingrdeient of success-the earliest spark in the dreaming youth--is this:dream a great dream(我曾經聽人這麼說過成功的第一要素--也就是在愛做夢的少年時代產生的最早的火花--擁有一個偉大的夢想)。”我在海外接觸的立志教育中,敢於夢想幾乎不可或缺。相比之下,我們的傳統教育,在對待夢想上,存在至少兩個誤區:
一是不鼓勵夢想,相反,在推崇腳踏實地的同時,夢想常常被貶稱爲好高騖遠、白日做夢,比如,如果我們身邊有誰夢想着有一天能到月球上轉轉,我們多半會說:你還是先把地球上的日子過好了再說吧!在加拿大溫哥華聚居着大批華裔,在各類學校裏的華裔學生通常都表現出色,但我的一個做音樂教師的朋友告訴我,華裔學生常常抱怨一些在她看來非常嚴重的事情,學生們
稱之爲“typical Chinese attitudes(典型華人心態)”,其中之一就是,家長們即便明知道要犧牲孩子們實際的天賦、興趣和夢想,也一味要求他們首先是學業優秀,然後在科、商、醫等有限的領域擇業,以保證衣食無憂。這自然與海外華人在人屋檐下求生存的無奈有關,但不能否認,這種急功近利的心態在國內也普遍存在,而且更爲嚴重的是,也許有更多的家長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有什麼樣的夢想。
英語裏有一句勵志格言,它是這樣說的:“You will never know how far you could fly until you spread your wings(不展開翅膀,你永遠不知道你究竟能飛多遠)。”夢想便如同那雙翅膀,展開後纔可能發揮力量。張愛齡說過,成名要早,我看倒不見得,依我看立志未必要早,做夢卻不宜遲,其實,孩子們天生都是有夢的,他們缺的未必是教導,而是啓發和鼓勵。所以,如果有一天孩子揚言說“我長大要當某某某”時,家長或許可以通過追問“爲什麼呢?”幫孩子打開想像的翅膀,讓他的夢早早飛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