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春節,丁媽還是跟往常一樣,帶大寶小寶回了趟老家。初二那天,丁媽的老同學帶着女兒笑笑過來串門。小孩子湊到一起玩玩具,我們大人就在一邊閒聊,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二胎的話題。
老同學:看着你這兒女雙全的,搞得我也有點想生二胎了。
丁媽:想生就跟你老公商量一下,生一個唄~
老同學:可是想起當初生笑笑,那種痛,我真是……
老同學還沒說完,正玩玩具的笑笑突然插話,「媽媽,我是怎麼生出來的?」
老同學的臉瞬間就尷尬了,張了張口,又閉上,不知道該怎麼說,轉頭就跟我使眼色。
我趕緊接話:「笑笑一開始住在媽媽的子宮,那個時候只有小豆子那麼大,長啊長,等長大這麼大(用手比劃了一下),子宮裏住不下了,就被生出來了。」
笑笑聽完「哦」了一聲,就又繼續玩玩具了。
後來丁媽跟心理諮詢師譚老師聊起了這件事,她說太多人一把年紀了還不會談論性。
接着就說起在大學課堂講避孕知識時發生的一件事。
一個 22 歲的小夥突然站起來說:「我聽不下去了,你這是在傳播淫穢!」不待我回應,又見他衝旁邊正在偷笑的同桌姑娘罵了一句:「笑什麼笑,我 X 你媽!」
性被罵出來,合情合理,科學地談性,怎麼就成了淫穢?!
平時在後臺,丁媽也看到不少家長留言跟孩子談性,實在是說不出口。
趁這個機會,丁媽也跟譚老師聊了聊,爲什麼跟孩子談性這麼難。
是什麼阻礙了我們?
對很多爸媽來說,關於性,最難過的一關,是自己那份「成人的羞恥感」。
丁媽也聽過不少爸媽說,「男性陰莖進入女性陰道」這句話,實在有些說不出口。
再追問,這句話裏,究竟什麼詞說不出口?
他們說,是「陰莖」和「陰道」。
甚至還有人問過丁媽,能不能跟孩子說,是「小雞雞進入小花蕊」。
這……
原諒丁媽腦袋裏出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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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的世界,沒你想的那麼複雜
丁媽最常聽到一個說法:孩子還小,我怕他接受不了。
這其實是我們大人,將自己世界的「燈紅酒綠」,套在了孩子世界的「五顏六色」上。
在小孩的世界裏,綠色就是綠色,它可以是樹、是草,但不是酒瓶子;紅色就是紅色,它可以是花、是鳥,但不是紅燈區。
很多爸媽在突破了自己的羞恥感後,跟孩子大方談性,反而收效很好。
進行性教育,不要用隱晦的詞語
有人會說,退而求其次嘛,我沒法說出學名,用指代也行吧。我們小時候,大人也是這麼教我們的啊。
丁媽得說,這種做法,是有風險的。
當我們用「香蕉」「黃瓜」「黑木耳」「蘑菇」「小丁丁」「小饃饃」等詞語去指代私密器官的時候,用「老漢推車」「泡芙雪餅」「海天盛宴」等詞語去指代性行爲的時候,這些詞語就被賦予了性的含義。
如果性教育以這樣的方式進行,當孩子在看到超市裏看到香蕉,黃瓜,黑木耳,如何讓他們不聯想到別的東西呢?
羞恥感,反而讓日常生活變得更加「性味十足」。我們試圖用「委婉的方式」來解決羞恥感,卻最終讓這世界充滿了更多的性暗示、性聯想、性誘惑。
對成人而言,這或許是一種「情趣」,甚至可以看做某種文化,但對孩子的性教育而言,這顯然和我們的目標背道而馳。
你不談,別人也會和孩子談
還有一些爸媽認爲,等孩子長大了,自然就懂了,不必刻意做什麼性教育。也怕講錯了,反而把孩子帶偏。
不談,不需談,不會談,不敢談、不可談、不許談。
但無論是哪種「不談」,都無法阻止信息時代,孩子獲得與性有關的信息。
最簡單的與性有關的信息,其實就是髒話。中文的髒話裏,有幾個不是與性有關?不僅有關,還充滿了攻擊性,尤其是對女性的羞辱。
有些人當着孩子的面,髒話張口就來,讓念幾個科學名詞,反倒彆扭起來,丁媽實在不明白這是鬧哪樣?
你不談,自然有別人跟他談。你主動談,還能知道孩子在想些什麼,如果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別的途徑,你就什麼都做不了了。
禁止談性,不能解決問題
還有一類爸媽,他們堅定地認爲:要禁止跟孩子談性,禁止孩子上黃色網站,禁止孩子看色情片……
認爲禁止就能萬事大吉了。
不過在丁媽看來,「禁止這禁止那」的做法,其實最不可取,小時候那些爸媽禁止的事,你難道一樣都沒做過?
禁止本身,就是一種生產。在一個社會中,如果有地方在壓抑着性,也一定會有另外的出口,去釋放性。
對於未成年的孩子,禁止常常是一種誘惑。有些年輕的孩子初嘗禁果,卻不採取任何安全措施,最終傷人傷己的事,就時常在我們身邊發生。
作爲爸媽,要先對性脫敏
想要給孩子好的性教育,第一步,就是脫敏。
而脫敏的基礎,就是大大方方地說出與性有關的科學名詞。
請大家大聲跟着丁媽念:
陰道、陰莖、睾丸、子宮、卵巢
月經、遺精、白帶、高潮
性交、安全套、避孕藥、自慰
性幻想、性邀約、性騷擾、性侵害